诗文库 正文
李伯时作渊明归去来图王性之刻于琢玉坊病僧祖可见而赋诗 宋 · 释祖可
七言律诗 押先韵
坐上柴桑墟落烟,眼中百里旧山川。
候门稚子似无恙,三径巾车人绝怜。
尚友当须今逸少,丹青宁复老龙眠。
流传匪独遗怡玩,端使懦夫怀凛然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一)。
代王正平从谏掾乞画凭肩美人扇子二首 其二 北宋末 · 陈克
七言绝句 押歌韵
难陀已幻登伽女,童子犹参苏密多。
正士逡巡不应受,可能分供病维摩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二)。
公仪招观画(一作梅尧臣诗,题作《依韵和公仪龙图招诸公观舞及画三首 其三》) 北宋 · 晏几道
七言绝句 押寒韵
初约看花花已尽,重亲闲(一作新邀)客客应欢。
真花既不能长艳,画在霜纨更好看(以上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八)。
观行上座所作维摩问疾图 北宋 · 释士圭
押尤韵
道人眈眈痴虎头,瞭然电转开双眸。
枯木已死寒岩秋,定中霹雳摧四牛。
起来下笔不能休,新诗字字蟠银钩。
发其馀者漫不收,散而纵横为九流。
我观此画真其尤,病维摩诘小有瘳。
文殊大士从之游,彼上人者难对酬。
两公文章虎而彪,万古凡马空骅骝。
向来曹韩与韦侯,笔端亦尝知此否。
世间画本多山丘,阅人何翅如传邮。
对此可以销百忧,先生胡为吟四愁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二)。
奏孙绍远差除赈粜减价三事 南宋 · 周必大
出处:全宋文卷五○七○、《奉诏录》卷五 创作地点:浙江省杭州市
一、昨日已议定除孙绍远作湖北运判替周颉,恐离任则广西都无监司,欲降指挥候叶大廉到日离任。
一、比韩彦质再乞米往诸县赈粜,初俟月半后取旨,今欲准备应副五万石,依例拘收价钱。
一、昨令平价粜米,缘未曾定钱数,恐增损不定。今欲令比市价四分减一,高下随时,旬日一申,比之丰储仓元粜之价决可及数。
题王维江行初雪画 北宋 · 蔡确
七言绝句 押先韵
吴儿龟手网寒川,急雪鸣蓑浪拍船。
青弋渡头曾卧看,令人却忆十年前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三)。
观刘孝嗣写真 北宋 · 李昭玘
押词韵第四部
程生高价传两都,刘子骨相真丈夫。
呼儿当轩试一展,噱噱指点相惊呼。
此应前日坐头客,何乃不语严襟裾。
胸中豪气不可状,但见粉墨无纡馀。
虎头食肉亦天赋,尺面封侯宜不诬。
须知中令有真相,忽效香山悲故吾。
凌烟功臣易磨灭,贞观学士犹传模。
当时人物不易得,曾看风神有此无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一)。
太上腹疾奏事记 南宋 · 周必大
出处:全宋文卷五一五二、《奉诏录》卷五 创作地点:浙江省杭州市
十月七日晚,太上腹疾过度,势益殆。八日五更,带御器械邓从训来两厅传旨云:驾今即过德寿宫供侍汤药,更不还内。可一面降指挥召草泽。所有大内及行宫合差官,并差三衙兵将巡警弹压之类,宜子细理会。因附奏:礼部太常寺申,乞置复道频数往来。若许之,则欲令临安府同修内司措置。此外别有三事:昨日已除叶大廉广西漕填见阙;赵伯逖虽除提刑,尚在泉州。孙绍远正与詹仪之交争,忽闻冲罢,必以为疑。又此间诸县赈粜米恐或不继,且未曾定价。皆目前急务,恐太上弥留中无由禀旨,乃秉烛匆遽具奏,令从训进呈。暨至待漏院,从训复来传旨云:三事甚好,并已批依。丞相思虑无不当。复道事不可行。又云:上令宣谕,凡百官更赖子细理会,恐官家忧恼中多有颠错。臣某谨记。
思陵录上之一(起丁未八月庚寅,止戊申二月丙申。) 南宋 · 周必大
出处:全宋文卷五一六二、《杂著述》卷一○ 创作地点:浙江省杭州市
淳熙十四年丁未八月庚午朔。
庚寅,驾过德寿宫,太上皇后生辰也。
癸巳,后殿进呈毕,奏旬日阴晦,二十一日太上皇后生辰顿晴,次日复雨,圣孝昭格,光尧心甚喜。上曰:「太上极善将摄,昨坐至未时都不觉倦。近全不饮酒,坐间共饮了两盏许,食物皆如旧。晡时即入寝阁,更无一事,五更便起,天下大幸」。予奏:「万寿无疆,诚国家之大庆。又闻多服疏导药,异禀如此」。上曰:「服牵牛丸四十粒,他人如何可及」。
九月己亥朔。
癸卯,太上皇进早膳间微中风。
乙巳,驾过德寿宫问疾。
己酉,后殿进呈毕,奏问太上皇帝圣体,闻已向安。上曰:「前数日甚可惧,两日已向安。宫中医官只下附子之类。此中遣王泾、马希古去,知是风痰,却下凉药,遂见效,今犹饮冰水」。
甲寅,常朝奏事毕,问太上圣体。上曰:「较可三二分,语音亦出。缘脉盛,专服牛黄等凉药」。众人皆云恐难专用凉剂。上曰:「只为年高」。予问饮食如何,上曰:「自然减」。三省退,上语留枢密云:「本欲过宫问候,太上却再三止其来」。
己未,后殿起居奏事讫,从驾过德寿宫。
庚申,开启会庆节,皇后过德寿宫。闻自初十日太上用王泾、马希古之后,本宫医官刘确、管范、张霖、李之美等四人皆不得入,至是复用确等。泾犹欲用巴豆之类,已而复止用泾。
辛酉,闻王泾、马希古犹以大黄、芒硝、牵牛等药供进太上。刘确等争之,不从。
壬戌,止令刘确等就德寿宫听指挥。
乙丑,后殿奏事毕,问太上圣体。上曰:「依旧脉盛,胸中烦躁。夜来脏腑略有结粪,见服大黄下袪风丹」。予问饮食如何,上曰:「大段减」。予曰:「如此则岂可专泥凉剂冰损脾胃?尊年岂应如此」?上曰:「便是」。
丙寅,后殿起居奏事毕,从驾过德寿宫。
十月戊辰朔。
己巳,后殿坐,奏事毕,问:「太上闻向安,果否」?上曰:「两日稍安,脉已低平」。予奏:「不宜服凉剂,止可用温平药调理。所谓烦躁,恐是气虚耳」。上曰:「须留阳气几分在内」。因叹近世医卜皆无其人。
辛未,常朝奏事毕,上顾予曰:「太上饮食全减,如合祈祷,可理会」。予奏:「初不知如此,自合以次施行,容来早进呈。但闻医官多不以实奏,更须审定,如凉剂何可服」?上曰:「已令罢凉药」。既到堂,予语诸公:「适来上说德寿必是病势变动,亦窃闻夜来大段昏沉。脏腑既利,又全不入食。祷祠固当行,须合肆赦。万一后时,谁任其责」?乃自草赦文而以稿进,并乞留中酌度迟速。晡时遂批出:「可并依此施行」。其亲劄案牍予皆收留,牒下礼、刑部已三鼓矣。
壬申,后殿呈差官分祷天地、宗庙、社稷、宫庙等处。上曰:「此故事否」?予奏并按典故。又宣谕:「昨日一面理会德音甚当」。予奏:「此不敢缓,所以不俟奏禀径拟进」。时太常阙卿少,二日因呈孟享前导官权差王渥,予奏不可阙官。上初议移察官冷世光为之。既而世光除殿中,至是复问谁可为太常。予奏:「论学问该洽无如尤袤,亦尝议定。但其人物短小,众人恐前导时不轩昂」。上曰:「此不须管,顾学问如何耳,堪其任则用之」。予因奏秘书省亦是要讨论典礼,见阙长贰,欲一并除人。上曰:「好,欲用谁」?予与王相同言:「杨万里其才也」。上曰:「可」。初,连日与左相议此两人,左相犹欲言兼权,且云家伯师心为左司曾兼权太常。窥其意盖不欲范仲艺递迁尔。既上意顺,遂无所措词。从驾过宫即回。
甲戌,常朝问太上圣体,上曰饮食不进。是日申时再呼刘确等看太上脉。确等奏云:「六脉短促,手足不温,神气昏脱,大便不固,粥药难进,当服生气粉、三建丹。缘王泾、马希古自九月九日至今凡二十七日供进动利药过多,耗夺真气,今药力不与正气相接」。内前扰扰,禁卫皆上,准备驾出。宰执已上皆集于漏舍,闭门后退。是夜一更三点、二更二点、三更一点,确等再诊御脉,四五动一止,痰涎潮塞。进紫霞丹,粥药不能下,四支逆冷。添差医官熊蒙、汤公材、周昭、郭仪、盛鼎、王良佐、赵友谅、陈翊、朱永寿、谢瑀,皆无所施其力矣(后据赵实供:太上自九月五日卯时十鼓在进食殿进膳了不豫,即时李才人扶持归寝阁。辰初,寿圣皇后、张淑妃、王才人来看侍。宣本宫医官刘确、张琳、管范、李之美看脉,进蝎梢汤、铁弹丸。提点具奏南内差关御药等至,晚七次到宫。六日早进铁弹丸、续命汤、蝎梢汤。七日夜八日早稍定。八日申时,王泾、马希古来看脉,称太上热盛,风痰大作,不宜进铁弹丸之类,宜用人参汤,进牛黄清心丸。寿圣皇后谢遣刘确等,日令泾、希古进牛黄清心丸,昼夜大便三二十次。十八日进金箓万安丹。二十二日,寿圣皇后复宣刘确等依旧进蝎梢汤。泾、希古云痰盛面赤,不当进蝎梢汤,复进牛黄清心丸等药。二十六日午正进硼砂丸,并用大黄调袪风丹。十月一日午正又进麦门冬汤调袪风丹、牛黄清心丸。五日早进进食散温汤调消痰饼。子午正,医官汤公材等五人看脉云进凉药太多,泻得五脏不固,进丁香半夏丸、生气粉等药。是夜泾、希古不在宫宿。七日早用粟米粥进生气粉、阳起石。午时六鼓大便五次,又宣刘确等用药注子进生气粉等,药不下,脉弱。八日未时七鼓脉绝。)。
乙亥,五鼓,带御器械邓从训来两厅传宣云:驾即今过宫供侍汤药,更不还内。令一面降指挥召草泽,所有大内行宫合差官及服制并三衙兵将巡警弹压之类宜子细理会。予因附奏:「万一太上不讳,合差金国告哀使」。又令附奏三事:「一、昨日已议定广西漕臣孙绍远移湖北运判替周颉,恐叶大廉未能便到,则广西全无监司,欲便降指挥除孙绍远替周颉,而令候叶大廉到任。一、韩彦宝再乞赈粜米,本俟月半取旨,今欲更借与五万石。一、赈粜米虽令平价,缘无钱数,莫知所从。今欲令依时直减四分之一,将来必不亏丰储元籴之数。又礼部太常寺申,车驾频数往来德寿宫,欲乞措置复道」。予令邓携以进呈,若许如此,则令修内司同临安府措置。既至待漏院,邓御带复来云:「三事甚好,俱已批依。丞相思虑无不允当。复道事不可行」。又云:「上令宣谕丞相,凡百更赖子细理会,恐官家忧恼中多有颠错」。是日前二刻开门,免起居,径从驾过宫,闻上已至,即与太上皇后商量将李才人、王才人并放逐便。太上巳时已涎,上服袍带,但心头微温,申后遂上仙。召洪迈草太上遗诏。予令添入太上皇后,宜改称皇太后。其他多与裁定,谓如「军民不用缟素」一句,乃是误随显仁遗诰,亦与削去。诏文又云「罹此眚灾」,予谓眚灾非病也,迈改作「抱疾弗瘳」。晡时举哀于殿下,进名奉慰,宿待漏院。内批差修内司张聿修治梓宫。又差知省刘庆祖都大主管丧事。又批出奉皇太后圣旨,添主管丧事一员,可差甘昪。又诏令昪疾速入国门。内东门司申:「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,准德寿宫提点张宗尹等传太上皇帝圣旨:『才人李氏、王氏并令放逐便。其告命四轴,并才人李氏从人红霞帔宣九道,紫霞帔、听宣各二十道,并降付内东门司』。内才人王氏即无从人宣命,遂具奏闻。奉圣旨,才人李氏、王氏二人告命并红霞帔马二娘等四十九人宣,并令内东门司毁抹讫,缴申赴枢密院,请受文历毁抹讫住供。本司寻勒合干人,契勘到文状在案毁抹讫,宣、告共五十三道,随状申纳枢密院,伏乞照会收管申闻事」。
告四轴:
才人李氏告(红丝网、镀金银铎铃、红罗销、金袋全。)/齐安郡夫人告(紫丝网、银铎铃、锦袋全。)/才人王氏告(红丝网、镀金银铎铃、红罗销、金袋全。)/顺政郡夫人告/(紫丝网、银铎铃、锦袋全。)宣四十九道(并可漏子全。):
红霞帔九道(马二娘、李惜奴、范巧巧、李渐好、陈来儿、李重喜、陈兴奴、孙春喜、王安喜。)/紫霞帔二十道(刘安喜、马五娘、王一娘、陈永安、王二娘、唐福奴、倪四娘、张喜奴、蓝合儿、蓝福福、张小檀、张小春、陆小美、李六娘、赵九娘、王念六、谭强儿、谭小都、李小福、邝宝宝。)/听宣二十道/(刘宝奴、刘惜儿、王换奴、王念二、马宜儿、李好奴、张伴奴、陆闰奴、张倩儿、李四奴、符眄儿、胡迎儿、李惜儿、赵兴奴、谌三儿、娄宜奴、张福儿、张美儿、李迎福、元冲净。)丙子,朝晡临如仪。上遣知省刘庆祖、霍汝弼持文字一纸云:「绍兴二十九年九月二十日显仁皇后上仙,当月二十一日差周麟之、苏晔充哀谢使,今便可拟姓名来」。予曰:「莫具名点差否」?二人云:「不须如此,上令具来」。予语之云:「已与左相商议,方欲十一日成服就素幄面奏。今与前日不同,只当遣告哀使。又有一事烦附奏:于典故降诏推尊皇太后,凡百务从优礼。又有一事:山陵必就绍兴,合差按视,覆按,乞降指挥撰陵名、哀册、谥册之类」。既而二人复来,云:「尊皇太后,可便拟指挥来。山陵就绍兴无可疑,只是显仁例三遣使北方」。予曰:「显仁久在金国,太上感其津送来归,又是时往来礼数与今不同,恐难以三遣使」。初议持礼之人,而留参欲用范仲艺,而以林㟽副之,众以为然,即进入。至是二人携来云:「上谓仲艺人物不甚佳,不识林㟽何如。令别择正使,副使差姜特立」。遂具韦璞、王渥二姓名。上批差韦璞、姜特立。初予欲差韦璞,王相云:「昨拟兼权少卿,上难之」。其实未尝如此。
丁丑,朝晡临如仪。予谓:「绍兴七年太上闻徽宗之讣未听政,前宰臣张浚等请奏事,太上谓祖宗无此故事,恐今日行之便为典礼。浚等复奏:故事虽未听政,亦得进见。今日非敢奏事,只欲一望天表。迄不见。今恐十一日成服,未敢奏事,只就素幄奉慰而退。然有遣使一节合商量,莫若具奏乞差主管国信所官来,当令附奏」。众以为允。既而又密与王相入文字,乞依祖宗故事行遣医官,恐稍缓则失礼。俄而批出王泾、马希古各追两官勒停,泾编管千里,希古五百里。德寿宫刘确等四人并降两官勒停。给舍缴驳,谓泾行遣太轻,纵未诛戮,亦当决配。内批依奏。泾决脊杖二十,配筠州。刘庆祖等复来议奉使。予以事目授之云:「祖宗初时遣告哀,止是横行一员,必无礼物。数日后即差谏议大夫充先朝遗留使,武臣副之。今太上既不曾与金主通问,难作遗书。兼与绍兴二十九年显仁皇后上仙特遣哀谢使事体不同,若作告哀礼信使,就携太上遗留之物,庶几两得。又前据皇太后指挥犹未降出,今不可缓,盖祖宗时远不过五日内」。二人云并待奏知。
戊寅,早,太上皇大歛,次百官入临。午未挂服立重,皇太子暨某官以上入哭尽哀,上亲行奠酹礼。绍兴七年太上亦拜于殿下,至是有司用寻常冬年生辰礼设白褥位于殿上。起居舍人胡晋臣读祝文。又哭拜讫,上还素幄。皇太子以下进名奉慰皇太后,次移班向东慰上。宰执前诣幄坐再拜哭慰,上号哭甚哀。次移班慰皇后讫退。刘庆祖等再来,云前例遣使三番,予再三云显仁例不同。王相力言事干敌国,不可损他礼数,予云:「名位既殊,礼则随之,未闻无故畏人而曲徇也。彼亦有知,岂不晓今昔事体不同耶?况泛使例是礼物金器二千两、银二万两,贺正、生辰半之。若用许多礼物,国力何以堪」?二人云:「适御前谓告哀使可不用礼物否」?予曰:「祖宗朝遣小使臣一名,可以无礼物。今依例遣大侍从,又有副使,岂容虚拘」?二人既去,复来云:「上已许只用正旦、生辰礼物,馀续议可也」。予又问尊皇太后事,二人云:「只依故事一面令学士院降诏,但册宝既俟服除,今欲就诏书中作皇太后之意说过」。予曰:「此甚不可,只用治平体例,令有司详具以闻」。遂召当日学士洪迈草诏进入。又理会五使事,予初检太祖改卜安陵例差山陵等五使,并具绍兴元年孟后攒宫差枢密李回、徽宗显肃懿节差枢密孟忠厚、显仁差戚里吴益充总护使,桥道、顿递使各一员。今太上事体至重,恐合差五使,取圣裁。二人传旨云:「累朝如何」?予曰:「皆是五使」。二人云:「适得旨,若是如此,无可疑者」。王相素受太常尤袤之说,以为攒宫不当置五使,似疑己当为山陵使,恐故事礼毕或去,而不知非前朝宰相,本自无嫌,遂厉声云:「祖宗全盛,营陵西洛,乃差五使,今权卜会稽,只当差总护使。且岁旱,民力何以堪之」?予见其词色如此,未欲争竞。二人归报,寻批出差伯圭充总护使,洪迈桥道顿递使。予又令二人奏:「故事合差按行山陵使,侍从及内侍各一员,不知合差覆按否?徽宗永祐攒宫曾差覆按二人」。回云:「得旨既是旧例,固当并差,莫若就降指挥」。予曰:「须俟按行有定论」。已而批出萧燧、吴回充按行使副。故事辰日忌哭,予令太常申省缴奏取旨,内批不得忌哭。
己卯,朝晡临如仪。宰执就传法寺开启道场五日,就德寿殿下拜第一表,请皇帝还宫听政。降诏尊皇太后。其初用「配媲乾元」,予语洪迈「配媲」二字未安,遂改作「顺则乾元」。荧惑犯五诸侯。
庚辰,朝晡临如仪。听第一表不允批答,就拜第二表。内批会庆圣节道场百官免赴,止令一面满散,前降常服指挥更不施行,闻洪迈曾入奏也。太白犯填星。
辛巳,朝晡临如仪。听第二表不允批答,就拜第三表。上令甘昪传旨欲不用易日之制,如晋孝武、魏孝文实行三年服,自不妨听政,可商量所降诏旨。但缞服久则坏,又难改造,可商量以闻。既而有旨,未时奏事行。百司云:「里面计会莫只用白衫否」?予以绍兴十二年徽宗之丧,太常寺检会永昌陵故事,皇帝视事日去杖绖,服斜巾垂帽。小祥日改服布四脚、直领布襕、腰绖、布裤。今参酌,俟皇帝视事日,宰执奏事去杖,至小祥日去冠,馀官依此。今既未视事,难遽改服,奏事遂不改服。未时入奏事,上服缞绖,呜咽流涕。奏早来丧服指挥,上曰:「司马光《通鉴》所载甚详」。予奏:「《通鉴》载晋武虽有此意,后来止是宫中深衣练冠」。上曰:「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,光所以讥之,后来武帝竟行」。盖谓王太后之丧,上不欲及太后字。予奏:「记得亦是不能行」。上曰:「自我作古,何害」?予奏:「御殿之时,人主缞服,群臣吉服,可乎」?上曰:「自有等降」。予曰:「臣从君者也。若或可行,则祖宗行之矣。今乞令有司讨论,庶使四方知陛下之圣孝,自不必降诏」。上曰:「指挥可也」。又奏户部申明山陵支费钱物,上曰:「已令内藏库桩办,本储蓄,别无用处」。予曰:「不足则封桩库当贴支。但绍兴二十九年显仁之丧,曾降诏并用慈宁宫钱物,仍约束诸道不得率歛进献。今似不必降诏,只作指挥行下」。上曰:「不须降诏」。予曰:「当拟指挥进入,其间明言不侵户部经费及令诸道止进慰表」。又奏:「奉使莫只遣告哀并持遗留物否」?上欲遣两使。予奏绍兴例难用,盖体面不同,且礼物太多。乃议告哀使止用正旦体例,而遗留却依泛使倍之。又奏:「祖宗山陵合差五使,今既用祐陵攒宫故事,止差总护及顿递使,缘前日不曾行出有司文字,四方末知本末。今欲明降指挥,云攒宫已依绍兴例差官,所有礼仪、卤簿、仪仗使合与不合差置,令礼部太常寺讨论。俟有司言不合差置,降旨依讨论到事理施行。庶几中外知非朝廷之阙典」。上然之。上再三云:「外间事卿等甚留意,每事甚当」。
壬午,下元节,朝临如仪。听第三表不允批答,以台谏有文字乞少缓拜乞还宫听政表,内批依奏,遂未拜第四表。是日,宰执五人就德寿殿命道士作黄箓,盖行首司道宫中之意,为内外诸司之倡也。初入诣,凡筵殿拈香哭尽哀,宫中亦哭,次诣黄箓所拈香退。刘庆祖、霍汝弼传旨付下显仁皇后送金国遗留物数,且云恐数目不尽,更取案牍参考。予令学士院取旧本来,乃是金器二千七百两、二千两礼物,七百两精巧之物。银器二万两,又有银丝合二十面,贮宝玉、乐器、玻瓈等物,其他象牙、匹帛、香药等不在数。庆祖等云:「上意欲增告哀使,所赍礼物与泛使同」。
癸未,微雨,朝临毕拜第四表。自己卯以后日诣传法寺拈香,至是满散,依显仁皇后例进奉纸缯等物。午未殿攒,上亲行礼,台谏侍从已上入陪位于几筵殿下。上自素幄哭,升殿奠酹如仪,内外皆哭。何澹读祝文。既而移班进名奉慰皇太后、主上及皇后。继闻宫中大哭,必是上慰皇太后也。刘庆祖等又来传旨云:「今次告哀使既增物如泛使,所有遗留物亦如旧数,更与金二千两、银二万两,其他皇太后已安排了。但以螺钿合代银丝,无乐器,以玉器、玻瓈等代,仍不用锦绫。无素馨沉速,易以他物可也」。
甲申,微雨,免临。素幄奏事,上再三劳诸人凡事区处详审,且云太上皇帝丧事,内库已准备五十万缗,封桩拨三十万缗。又云平江和籴米且休,盖桩积米尚多,留钱支用。予奏:「外间别无紧急文字,惟江东赖提举官谢深甫任赈济之责。初七日有奏,乞就差池倅赵彦厉、乐平宰王斐,不妨本职,分头管干。今日不敢进呈,欲批作初七日依」。上可之。听第四表不允批答。
乙酉,朝晡临,拜第五表,乞还宫听政。是晚,人使至仁和馆。初乞引明道故事令侍从等议人使到阙之礼,众议乞用二十三日就德寿宫丧次引见。上先已宣谕二十一日、二十八日皆是太上斋七,必须过宫,正合见辞日分。至是刘庆祖、霍汝弼持国信所通事王舜臣申状,备载十七日晚舜臣语北引接虞用康云:「皇帝在丧次,如何敢奏人使见辞事?兼你来是贺礼,如何敢受」?用康云:「我使副曾说皇帝在哀次,如何讲贺礼?若不受,天下人道是——」又云:「若便发回,俺何以全天下生灵?料皇帝今既已成服,俺使副是持贺礼来,断不敢行。不若以公牒说此意,俺便有执据,所得分物与不与在你。若此一段了,望密来谢。我大使晓了肯如此,只是副使女直有些拗,若在朝见前发回甚好」。上见此,令二人持一幅示宰执,欲遣知閤入驿谕虏使,其辞云:「得旨宣谕使人:主上尚留德寿宫丧次,难行贺礼,使人且归(此四字上亲笔。)。所有见辞并回程沿路等例物并合给赐,来日进发」。上又批云:「并附奏叔大金皇帝:将来正旦缘在服制,不敢讲礼,望免遣使人」。即与诸公作回奏云:「上件事体甚重,此间掌仪与彼接引一时问答难便据凭。若令知閤作得旨宣谕,彼或未顺,难以回护。臣等辄别拟事目,且令馆伴就议。其在馆日分一切如旧,庶几少休徒驭,但不敢作筵宴及出城观看。所有回程给赐及免遣贺正,续次谕旨未晚」。初,接伴赵善悉、韩侂胄皆言金使恭顺,初闻太上之讣,闭船号泣,戒三节人毋得饮酒歌呼,且道掌仪辈语,谓渠调停得七八分肯归。又谓曾遣使贺高丽,值其国母之丧,亦便发回。大珰辈欲以为功,遂达圣听。善悉等又云:其下谓太上皇帝与我皇帝专主和好,语颇有味,往往不以告也。正使田彦皋,见任河中府尹,年六十八岁,尝接伴范成大,极有文学,借吏部尚书以来,副使完颜琥。
丙戌,朝晡临。人使入驿。京镗遣人谕以皇帝在丧次,难以讲礼。彦皋等答云:「在常州闻太上皇帝升遐,既难讲礼,即合发回,却蒙依程限取接。居丧系是宋国事,便不接书,恐于礼未当。缘别无执据,若得馆伴所备细公文,即便回程」。既而二珰遣人传旨馆伴,令就宰执处商议来日传旨并公牒事宜,议定具本进呈,令馆伴且在宰执处等候处分。即与诸公回奏,未敢具草,容来早面奏。
丁亥,小祥祭奠,上亲行礼,奉慰如仪。既退,五品以上去杖绖,服四脚帽,就素幄奏事。上未变服。予奏:「陛下圣孝过哀,犹未御初祥之服,臣等不胜忧惶,乞俯从礼制」。上流涕曰:「大恩难报,情所未安,俟过大祥商量」。奏:「引见人使,昨已议定,而御前降下掌仪王舜臣所申,可凭信否」?上曰:「北人直,必不妄」。众人云:「小人传言,往来多有增损及遗忘,欲令馆伴自过位与北使商量」。上曰:「须是馆伴相见」。予奏:「昨日传旨,令馆伴发公文与北使回,似乎太遽,须先得北使牒,然后回报」。上曰:「极是」。徐观圣意,似无他,因奏云:「恐须一见」。上曰:「彼欲见,当从之」。予曰:「国书如何」?上曰:「既见,如何不受书」?
戊子,早赴朝临讫,驾回,内服缞绖,坐逍遥辇,四旁裹以绢素。
己丑,会庆节假。先有旨免明庆满散行香,洪迈入奏而有中批。已而雨作沾湿,免德寿宫入临。
庚寅,赴德寿宫朝临毕,回赴奏事,服所服入和宁门,中官引就后殿东廊,设素幄,上缞绖如故。三省密院同呈毕,王相又及使人引见事。上曰:「不须理会,明日行入局」。是晚微雪,馆伴奏北使来早行。上径批依。既而来申省云:「除已恭依圣旨施行外,合行申审」。予语吏云:「既已施行,何审之有」?退其状,改作「依条合行申审」,而削去「施行」数字,因与诸公再缴奏。上自批云:「自合依已降指挥施行」。是晚,密赐北引接虞用康等二人各银一百两,又闻密赐凡见辞等例物尽以与之,三节皆不及,以其往来主议也。
辛卯,德寿宫朝临毕,归作降圣节假前日批付密院,奉皇太后圣旨,差甘昪提举德寿宫。又降旨差提举钦奉太上皇帝几筵。李舍人巘先缴奏,中批云:「不敢违皇太后圣旨,难以依奏,可日下书行」。给事中王信又缴密白黄。
题山光寺壁上墨竹 宋 · 吴敏
七言绝句 押真韵
绿发青衫旧竹君,墨卿挥拂更清新。
断枝活叶风萧瑟,想见凌云百尺身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五)。
曾徽言运判出张生所画马 宋 · 陈与义
五言律诗 押文韵
槃礴解衣处,胸中应不群。
未呈千里足,空见五花文。
良乐世难有,骥驽谁与分。
高才喜能事,故遣画兰筋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七)。
题刘资仁韩干饮马图 北宋 · 赵旸
押词韵第四部
韩干所画天闲图,县官日给三品刍。
不嘶不鸣肥如凫,时时步作康庄衢。
饮之曲江戏短芜,沙软风轻乐于于。
岂知渥洼真龙驹,垂头戢耳困盐车。
圉人太仆反歔歈,瘦骨硉矹甘为驽。
不须骧首顾长途,局促骥足何时无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七)。
宋故朝散郎尚书吏部员外郎赠徽猷阁待制傅公行状 南宋 · 晁公休
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○四、《忠肃集》卷下
公讳察,字公晦,孟州济原人。曾祖某,故仕山南东道节度推官,知磁州昭德县事,赠太子太师。曾祖母王氏,昌国太夫人。祖某,故仕通直郎、知京兆府奉天县事,赠正议大夫。祖母张氏,赠硕人。父现任朝议大夫,主管南京鸿庆宫。母钱氏,封恭人。公以元祐四年己巳十一月十六日生,是日伯祖献简公拜中书侍郎,因小字凤郎。生而秀颖异他儿,公尤爱之。十岁不戏弄,诵书问学,晨夕不懈。年十七举进士,以父任卫州幕官,屡试河北路转运司,高预荐名。逮试礼部,以避亲送别试所,复在高选。是时蔡京初辅政用事,其徒日以杜绝谏诤、诛锄忠良为事。引群凶者谓之明国是,或擢为第一,或置在甲科。公守正论,不复得在高等。公之未廷试也,京方卖弄威权,胁制内外,且阳示含容,诱以附己,坚欲以女妻公。遣其子鯈与术士协律郎赵知几等数辈踵至视公,又托其姻戚强公相见。公毅然不肯从,有识者谓公少年有器识,未易量也。其后公为清宪赵公婿,京衔之。清宪公薨,其家陈乞添差青州司法参军。前执政官徐处仁、余深继守青州,徐长于治民,屡试以事,知其奉公不苟,心器重之,深亦待以老成。就移文林郎、知洺州永年县丞。在职清谨,惠爱及民,民到于今称之。移儒林郎,部使者交章论荐,改通直郎、知淄川县丞。淄川,东州佳郡,士大夫之贤者有如衡规、王积中、毛申之皆领宫祠于彼。公迎亲至官所,时朝议公方提点南康军逍遥观,公创筑堂以逍遥榜之。朝议公日与三人者游,赋诗饮酒,相得甚欢。公奉温凊、供甘旨于其间,怡然自得,未尝以仕宦屑意。清宪公三子皆有贤德,以母夫人高年家居不仕,讲学博古,琴书自娱。友婿李擢少负英才,时为青州司录。公缘职事,往来淄青间,相与琢磨,士论称之。及终不肯造朝。居无何,除通判莱州,改顺安军,皆不赴,又除太常博士。久之,召对,除兵部员外郎。逾年,迁吏部。主管最号烦剧,在职者主画诺而已。公取案牍躬为省阅,每至申刻方得归,日以为常。是以咸悦,出入望之,人皆以手加额焉。宣和七年乙巳十月,借宗正少卿、接伴大金国贺正旦大使。时年三十有七。十一月至燕山府,闻金人将南下,而帅臣蔡靖但言使人在途,恐变起仓卒,即以书抵其家,具道金人欲南下之故。且曰:「药师忠勇,可恃以无忧」。是月二十一日至蓟州玉田县韩城镇,使人无来期。后数日,敌骑暴至,夜围韩城镇。明旦有部长从数十骑突入馆曰:「请少卿上马」。公饮以酒,问之,觉其有变。不得已,与副使蒋噩上马。行至界首,立马以待。部长促行,公曰:「此两朝疆境,尚欲奚往耶」?部长辄指画易御者,望东北去,约行百馀里,过青州,金国太子领兵数万骑南向,遇诸涂,使副行李人从官属礼物悉皆被掩。左右请公拜太子,公曰:「某奉朝命至境上迓使人,不至国中,不见国主,不应拜太子。太子虽贵,尚合与使人宾礼相见」。太子曰:「金国方兴师问罪,海上之盟不复可守,尚何使人之称耶」!大厉声而言者久之,大抵渎慢之语也。又曰:「张角我雠人,乃与高官,今安在?而以伪首级见欺」。又曰:「凡汝国中失德及向我不善意,为我悉陈之。我将富贵汝」。公曰:「张角事,某实不闻。但主上仁圣,两朝方结好,信使接踵于道,礼聘未尝阙。而太子盛怒如此,某所未晓。容某还朝奏知」。又曰:「汝尚欲还朝耶」?白刃如林,坚欲公拜。虽衣冠狼藉,而膝终不屈,且曰:「事至今日,不过一死。某死即不敢惜,拜即不当拜」。反覆辩论,殆移三时。太子乃曰:「勿令他拜,汝后欲拜我不可得矣」。日已晚,公与蒋噩及一行使臣退就一所,公顾蒋噩曰:「蔡靖坼候不明,以至于此。朝廷不知,边鄙无备,奈何」!又谓书表官秉义郎侯彦等曰:「我死诚不惜,但不曾与朝廷了得一事。又我父母年皆六十馀,平生钟爱我,我不敢辱命。汝等得脱,必记我言」。言毕一行皆掩泣,左右敌人多窃听者。暮夜分隶数处,自是官吏不复得相见。十二月七日,敌骑次燕山,药师奋兵迎击,杀伤甚众。已而再战,即遽降金,开门延入,燕山遂失守。明日,侯彦等闻金人相与言曰:「昨日大使在军中,望见药师战胜,有喜色,虑药师劫取,已杀矣」。既而太子召燕山将官武汉英嘱之,汉英选虎翼卒沙立等三人焚化,裹其骨,间关至涿州,独沙立在。遇金人,收系土室两月馀。一日伺守者不在,即毁垣而出。是时宋伯友奉使过界上,随之得还,以靖康元年五月至京师。朝议公时为屯田郎,迎置明圣观音院,设水陆大会殓之,遣公之弟护送归济源,权厝资忠崇庆院,即赐宪简公守坟佛庐也。先是蒋噩、武汉英及国信目使人多窜归者,人人诵公之言,高公之节,而侯彦等不忍使公湮没无闻,乃录其实状闻于朝。大名府路安抚使徐处仁、河北路转运副使孙绍远皆露章奏之,谏官亦为论列。渊圣临朝咨美,后因金使王汭奏事,尝诘问焉。诏赠公徽猷阁待制,依所赠与致仕遗表恩泽,仍给赙赠。中书舍人谭世绩行其词曰:「死有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,顾所处如何耳。苟激于忠义,虽死犹生也。朝廷赠襚之典,非特为九泉之光,亦俾仗节死难之士知所勉焉。某详赡之学,敏而能通;端亮之操,静而能守。为郎华省,煜有休问。比以一介之使,驰不测之险,临以白刃,毅然不屈,卒以身殉于义,得矣。延阁次对,厥合妙选,表厥里第,以旌高节。噫,富贵无能,磨灭谁记?而尔所立,千古不没,庶几英矣,歆我龙光」。公积阶官至朝散郎。娶赵氏,封安人。男女五人,皆赵出。自强,用外祖遗表,补将仕郎。自得、自修,并承务郎。长女许嫁承事郎赵悰,次最幼。公忠孝得于天资,刻意好学,自少及壮,未尝一日辄废,平生无子弟过。初游场屋,同舍或出入饮博,客至,公独在,初未为异,后至每如此,人方叹其修谨。与人交,未尝见其忤色。喜属文,多为人称许。士誉藉甚,往往以公辅期之,孰谓天夺之遽且酷也!呜呼,自金兵南下,公首以不屈遇害,方是时,行路之人莫不相与咨嗟流涕,天下想望其风采,以为秋霜夏日不可狎玩,虽敌国亦称为忠臣。其后李若水以不屈死,馀无得而称者。公之殁三年矣,骨虽归而葬未有期,朝议公虑岁月久,行实零落,孤忠劲节,没世无闻,则重为不幸。一日出诸人奏检以示公休,俾诠次其事,以待他日纪述者得考覈焉。公休与公为姻家,识公为最详,不敢以不敏辞。谨状。建炎二年十月,从事郎、前隆德府司士曹事晁公休状。
孙稽仲文集序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六二二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七六 创作地点: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
苏台孙侯稽仲示予以其所为文曰《谷桥愚稿》者十巨编曰:「予之用力于此深矣,子其为我评之」。熹不能文,不知所以赞也。然尝读稽仲《兵要》之书矣,观其述作之体,不为文字之空言,而必要于实用,此其志岂独求以文鸣于世而已哉?今得此编而读之,则其律令之严、关键之密,又若未能无意于文者。然其不为空言而必求有以发于物色事情之实,则犹《兵要》也。意翻空而易奇,文徵实而难工,昔之用力于文者,盖已病之。是以《谷桥》之篇骤而读之,初若艰深严苦而不谐于俚耳。至其合处,则又从容閒暇、流畅发越,若律吕之相和,雌雄之相应。此其用力之浅深,世当有能识之者,不待予言而后信也。至于谈经之趣,足以见其文之所以为本;论事之章,足以见其学之所以为用,又皆明白磊落,间见层出于其间。呜呼,是亦富矣!异时有志之士盖必将有考焉,又不当专以文章利病而言也。绍熙癸丑七月既望,新安朱熹书。
小诗并画卷奉送汾叟同年机宜奉议赴熙河幕府 北宋 · 李公麟
七言绝句 押真韵
画出离筵已怆神,那堪真别渭城春。
渭城柳色休相恼,西出阳关有故人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一)。
内翰出龙眠居士写真图 北宋 · 贺铸
七言律诗 押真韵
落墨龙眠品入神,横筇一见谪仙人。
孤云老鹤来何处,异石清流有是身。
瞻仰生风开鬓发,卷舒盥手敬星辰。
他年莫用黄金铸,传在人间此逼真(以上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一)。
墨梅 南宋 · 闻人武子
七言绝句 押支韵
陇首人归信息稀,愁看冰楮破寒枝。
瑶姬驻立缘何事,直到霜飞月堕时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五)。
早秋雨霁图 北宋 · 崔鶠
押尤韵
我离蜀山来,赤日走东州。
奇峰作眼想,一过神已留。
翩翩宋公子,新诗蔼风流。
丹青见新韵,潇洒出林丘。
依微万里遥,旷明一雨收。
高云杳褰开,缟日明华秋。
风裾映山青,眇眇行李幽。
得非送将归,色有离别忧。
念我山海癖,针砭不为瘳。
目看孤鸿飞,心已麋鹿游。
吾儿能扶犁,此帻便可投。
勿言尺寸许,是中有菟裘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三)。
次韵苏子由咏李伯时所藏韩干马 北宋 · 王钦臣
押支韵
天闲不遇头亦垂,真姓本不求青丝。
由来奇骨类奇士,立见俱似囊中锥。
凤头初踏葱岭至,绣膊东由青海驰。
春风宛转白玉镫,晚日照耀黄金羁。
李侯对此意匠发,造物真比毫端奇。
方歅之相岂可拟,颠倒未免雄称雌。
翰林相继写高韵,何止羊何共和之。
玉花照夜古称美,颜色乃是论其皮。
固知神骏不易写,心与道合方能知。
文章书画固一理,不见摩诘前身应画师(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)。
山水屏 北宋 · 刘攽
吾家古屏来江南,白昼水墨渍烟岚。
我行北方未尝见,众道巫峡仍湘潭。
山头老树长参天,水上衰公撑钓船。
青蓑拥身稚子眠,得鱼不卖心悠然。
久嫌时世趣向狭,颇思种药依林泉。
桃源仙家不可到,但愿屏上山水置眼前(以上宋孙绍远《声画集》卷四)。